酒紅天鵝絨 S.T.Dupont Noir - 香水

謝謝板主有趣又生火的點子
也感謝板上香民，各位的意見我都有乖乖聽(特賣也有在跟!!)
所以也來推薦我喜歡的味道

我的習慣是
在用香這段期間的心情和碰到的人事物
甚至是相關的(詭異?)夢境
我都匯集整理成一個故事
把我跟這瓶香水的相處過程記錄下來
同時也幫這瓶香水塑造一個故事性人格
但情緒、經驗、夢境要化作實際的人物與場景
對我還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因此文筆欠佳、情節跳躍的部分還敬請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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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空空的。
覺得自己明明有很多能力，卻怎麼也施展不出來；明明已經有了想衝的決心，卻怎麼
也看不清方向。剪了舌的黃鶯，去了爪的貓，還能怎麼辦呢！處在這樣矛盾的混沌中，失
去控制的無力感總在耳畔呢喃，不斷提醒著自己的無能。

「不可能再糟了吧！」僅用來維持呼吸的一絲生氣，發出低吼。
「可能，但我不確定。你能確定嗎？」我慶幸虛幻的自問自答，總算有了對象。
「我怎麼知道！怎麼不想想你想幹嘛，幹嘛想那麼多！」
「……」這句話，到底是說我想得不夠還是我想得太多？
雖然聽得糊里糊塗，但損人的叨絮停了。
「如果我告訴你，下週你就死了，你想做什麼？」
「我想，看看生命的其他可能。」我自己也嚇了一跳，竟然有答案。

以往總覺得這種「沒有明天」的假設性問題，太過膚淺虛華，彷彿逼人吐出強顏歡笑
的樂觀就能正向燦爛，實則為了不讓問話者也跟著沉淪，只好說出競賽式的異想天開：「
我要環遊世界」、「我要搶銀行」、「我要把積蓄都花光」、「我要去舊情人的婚禮鬧場
」、「我要去便利商店吃光所有庫存微波食品」、「我要去試乘進口名車然後在死前最後
一刻撞爛它」……

但，我說出口了，而且不是為了讓對方安心好過。

「生命的其他可能」，到底是誰說的？這根本不是我會說的話！慘，連自己出口的都
不識滋味，還好意思去問人嗎？好笑，什麼都沒了，但薄臉皮依舊。好，既然沒有未來可
追尋，至少還有過去可遠離，逃吧。

隻身來到異國，操著怪異的口音說著生澀的外語，連帶比手劃腳想弄清楚所在何地，
像極了好萊塢電影裡那些蠢笨到註定頭一個出事的觀光客。第一次出國只帶著護照、現金
、少許衣物，通通裝在一個30公升的背包裡，雖感覺無依無靠的飄零，卻也少了綁手綁腳
的憂慮。唯一有指示性的事物，是手上一個聯絡人的資訊。

我跟聯絡人約在車站廣場，他說待會見面就先帶我去吃飯。我問他需不需要穿正式的
服裝，他說都可以，沒有限制，只要我輕鬆自在就好。

眼見一輛計程車駛來，後坐窗戶探出半個人，朝我用力揮手大喊我的華文姓名，我也
拉開嘴角用力地朝他揮手。以前的我一定不會這樣大方，就怕嚇著路人或根本認錯對象。
但現在會這樣，一方面因為想趕緊離開車站這種複雜的是非之地，好多人都投來不懷好意
的排斥眼光；另一方面是因為他把我的名字叫得又怪異又好笑，我根本是先聽到了他的興
奮與熱情，才後知後覺他口中嚷嚷的那一團噪音是我的名字。

上了車，簡單的自我介紹也確定對方的身份之後，我鬆了一口氣，卻又馬上緊張起來
。這位身材比例很好的大叔穿著酒紅色天鵝絨晚宴西服外套，穿著雕花皮鞋，梳了一個油
亮的西裝頭。我穿著臃腫的羽絨外套和刷白的破爛牛仔褲，頂著粗框眼鏡和散漫的學生頭
。不是說隨便穿嗎？！
「這是朋友送的，我要穿給他們看。」他指了指外套和鞋子。
我想我一定是猛盯著人看，並散發著沈重的尷尬與不滿，才逼得他說出這樣善意的謊
言。一路上，我們隨性聊著飛機上、火車站裡的種種，有時也談談當地的天氣。他始終保
持沒有壓力的熱情。

到了。大樓門房為我們開門，走上二樓，兩位西裝筆挺的服務人員為我們開門。天！
門才剛打開，我就轉身想逃。這不是餐廳，這是大型晚宴！一張張六人圓桌上幽幽燭光晃
動，桌面閃耀著銀製餐具的點點光亮，前方有著爵士樂團和黑人女伶現場表演，還有一塊
小空地做為舞池，眾多男女服務員優雅來回穿梭各桌次。我楞了幾秒，然後說：「不好意
思，我可以先去洗手間一下嗎？」碰到這種同時需要原始進食能力和現代社交能力的場合
，我總是渾身不自在，要嘛就是異於平常地細嚼慢嚥好來躲避那些空洞的客套，要嘛就是
扒著朋友裝忙，還有一次竟然不經意地收拾起餐具碗盤，還讓外燴公司的領班以為我要偷
他們的餐具。

進了洗手間，我迅速拉開背包拉鍊，翻出深藍色彈性窄管褲，橄欖綠套頭毛線衣，黑
色酒保背心，全部換上後，戴上隱形眼鏡，沾水抹了抹頭髮。就算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至
少裝扮也不能失禮。但一抬頭看到鏡中的我，就想到了聖誕樹的由來，搞笑版的：小精靈
為了得到樹頂閃亮的星星，便朝樹上扔去許多東西想把星星弄下來，沒想到所有的東西都
卡在樹枝上，所幸在星光的照耀下，成了美麗的聖誕樹。我現在就像那棵亂七八糟的聖誕
樹，最大的差別是，我沒有星光。好吧，至少不像流浪漢，也不會被當成服務生，他們有
自己的制服。
「你還好嗎？」他探頭問。
「還好。」我對這樣的窘境苦笑了一下。
「藍色、綠色、黑色……」他看著我的裝束，思考著。
「我想我……」我正想編出一個理由離開，然後餓著肚子回旅館。
「去掉黑色，」他示意我脫掉背心。
「喔……」
「加上……紅色，哈！」彈指加上大叫，彷彿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物。他不假思索脫
下酒紅色天鵝絨外套，抓著領口站在我身後，要我穿上。
「謝……謝啦！」我不想壞了他的善意與熱情。
竟然滿合身的，可能是我裡面穿了一件蓬鬆的毛線衣，所以還勉強撐得起來，看起來
像是很有現代感的聖誕樹，有雷射光的那種。這位大叔竟然拿起我的背心穿上，調整背後
扣環的鬆緊，扣上最底的兩顆扣子，解開絲質印花襯衫上三顆扣子。我看著鏡中的兩人，
不敢相信眼前化腐朽為神奇的實例，我看起來時尚有型，他看起來風流俏皮。心中的自卑
與羞赧與彆扭，都被眼前的美好轉變征服了。而對他的抱怨，也變成了感激與佩服。

周遊在眾人之間，我卻不感到被冷落，也沒有忙於應付過份熱情與過度好奇。這種自
在與自信，還真是第一次。莫非，是那件天鵝絨外套有著什麼神奇的魔力？外套上有著甜
甜的花香像是外套瑰麗多變的色彩，還有一種綿密溫暖的堅果味，如同天鵝絨柔軟服貼的
觸感，跟我現在的心情很像：外在可以是清甜的花朵吐露芬芳，引人注目讓人歡喜，內在
是厚實溫潤的核仁，實在又堅定地給予力量。

他順路帶我回旅館，我說要泡東方茶請他喝。
「你都不覺得累嗎？」我累攤了，泡完茶後就躺在沙發上。
「今天見了很多老朋友，也認識了不少新人。」他沉入單人沙發，雙臂放上扶手。
「嗯。我是說，你看來總是那樣的……」我感覺腦袋化成泥，言詞糊爛。
「左右逢源？」他撇嘴抬眉。
「不！喔，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很好奇，因為這種場合對我來說很費神
，你是怎麼辦到的？」我趕緊坐了起來，帶著歉意望向他。
「水。」他微笑。
「什麼？」
「把自己當成水，保持柔軟，讓環境改變你。」
「讓環境改變我，隨波逐流、任人宰割？」
「哈哈，你只是順勢改變自己的型態，沒有得失，沒有勉強。」
「道理我瞭解了，可是怎麼做，怎麼變成水？」
「今天你從洗手間出來後，有什麼感覺？」
「我覺得有自信，我覺得自己很好，我覺得我有能力。」
「那是因為……」他停頓，要我回答。
「因為你的外套！」我還穿著，知道該物歸原主，竟有點捨不得。
「不是。外套只是一個道具。」
「你是說，外套幫助我有自信？」
「外套讓你相信自己可以跟水一樣，但你本來就有能力。」
「就像球星都有『幸運戰袍』，只要穿上就能得勝？」
「哈哈哈，不錯的比喻！」俏皮的中年大叔笑彎了眼角，魚尾紋和臉頰笑紋連在一起
。
時候不早，我不捨地脫下外套。柔軟綿密的酒紅天鵝絨，有了縐折，反而閃耀著璀璨
的光芒。但，終究是別人的。
「我現在拿下去給櫃臺送洗，明天送去還您，好嗎？」
「沒關係，不用擔心。晚安！」他接過外套，帥氣甩上肩頭。
「晚安。」

關上房門，躺上柔軟但陌生的床。我想，這趟旅程果真給了明確的目標：我要穿上跟
他一樣的外套，跟他一樣有著迷人的笑容，跟他一樣有著受歡迎的幽默，跟他一樣有著貼
心的溫柔，跟他一樣有著成熟的包容。也許如此一來，我就可以擁有停止逃跑的能力，我
就有改變自己卻不計較得失的彈性。

我狠下心準備砸錢去買一件天鵝絨晚宴服，只是都遍尋不著那種酒紅，那種在微黃燈
光下會粼粼躍動著浪上夕陽的酒紅。我跑了三家知名的高檔服飾店，都只有千篇一律的扁
平玫瑰紅，那在燈光下會變成沒了生氣的咖啡色，往往蒙上灰塵與縐紋後，便像極了乾燥
的玫瑰。只有一間禮服訂製坊有比較接近的紅色天鵝絨，但我也只買得起那塊布料，若是
要量身縫製好的，大概只買得起一隻袖子吧。

目標明確、衝勁十足，缺點是少了踏破鐵鞋的耐心。找了兩天，我放棄了。我掏出口
袋裡他給我的一顆糖，放入口中。涼涼的、甜甜的，呼出甜美的芬芳，融出糖心濃郁的栗
子焦糖。外層的清爽上升，淨化了那些惱人的情緒，內層的溫醇下沉，填滿了那失落的空
虛。忽然，內在不知名的聲音開口：「你要的東西不是拿來穿在外面的。」這句話成了我
這趟旅程中最常想到的問題。也許，越貼近心臟，才能感受到真實的溫暖。

回國數日後，收到了一個包裹，外國寄來的。打開一看，是我那件酒保背心，上面還
有一張紙條：

「不好意思，扣押了你的朋友數日，我也買了一件一樣的，搭配外套，大家都說好看
。另外，希望你喜歡你的『幸運戰袍』。」

背心下面還有一個紙袋，裡面是一件背心，一件酒紅色天鵝絨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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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T. Dupont Noir for men

「帶著花香味的糖炒栗子」是我對這香水的第一印象。清爽的薰衣草和溫辣的荳蔻顛覆了
我對花香的概念，原來花香也可以是溫熱的。前味的薄荷如同清晨的薄霧，涼爽但很快就
隱去，中味丁香和荳蔻一下就增加了溫度，紮實又綿密的栗子帶著特殊的堅果風味和著煮
到微黃的糖，與偏甜的印度香根草一同加溫，不斷散發奶油香的花朵芬芳，而木質香調則
緊貼著肌膚，不讓香味過於輕浮。這是一款溫暖的香水，適合乾燥冷涼的季節使用，持久
度5小時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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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各位耐心閱讀
各位的回文是我進步的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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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香一人格，穿上了，就變成另一個人，脫下來，又成了可對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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